起初以为冷元初爱的是他所追求的品行,后来觉得冷元初只喜欢他的皮囊,如今,能吸引住她目光的脸也因中毒不复荣光,他还有什么能,能留住她…… 温行川撑不住精神打击,全身重量都压在冷元初身上。 “你别走,别弃朕……” 直到冷元朔与魏嫆越过门槛将温行川拉起,冷元初才像溺水的鱼一般重新拥有呼吸。 林婉淑随后赶过来,她已被儿子儿媳的情事搅扰得几欲崩溃,到底要靠魏嫆扶她一把,才对着温行川哭着把话讲清楚: “当初要你娶的是冷元初,冷氏族之女,如今她既已寻祖姓秋,原有的婚事就不作数了! 哀家做主,冷元朔,你抓紧带她离开江宁,川儿,这事已定不要再强留了,你们不合适,真的不要再互相伤害了……” “为什么。”温行川侧坐在地上,望着他为冷元初制作的发簪摔弯了腿,语气低沉,“为什么我要守护心爱的人,会这么难,母亲?” 林婉淑被儿子一句话打断了思绪,一转泪眼,望向瑟缩在冷元朔怀里的秋蘅。 “阿公阿婆去世时,我在攻打南诏国的军营里什么都不知道。”温行川喃喃自语,语气里藏满了血泪:“等我回到江宁府,好端端的家就这样散了。我试图为阿公阿婆翻案,又被温裕派去秦岭,连军粮都没有,任凭我自生自灭。 后来我学 会屈服于他,屈服于一个皇帝的权威,才回到江宁,我想要护好您和妹妹,又眼看着妹妹对母亲生怨而无能为力。” 冷元初被温行川突如其来的话语,身体僵住。 温行川凤眸滑落的眼泪流淌过凌厉的下颌,再道:“世人都说坐到皇位就好了,天下都是我的,可我只想要所爱的人幸福,为什么这么难?秋蘅,你同我说说你的心里话,为什么,为什么不肯信我?” 温行川垂下头,没有恢复的体力像指缝之沙迅速流逝。 “得知你中毒后,我在无数个夜里都被温裕犯下的罪孽鞭笞,我不敢与你说出真相,只怕往昔所有的亲密都变成伤害彼此的双刃,但蘅蘅,这些真的不是我的祖父所为,你不认识我的伯父,但你总听说过嘉明太子的名声……” 温行川撑着起身,跪在冷元初面前,双手捧起那同样泪流满面的娇靥。 冷元初茫然望着温行川淡无血色的唇,她从未想过温行川能说出这些,她一直以为,他是金刚不坏乃至无心无情,只考虑自己的……重欲之徒…… “当我知道这些一瞬间有多么地放松,又因未知的敌人多么恐惧?”温行川手渐渐滑落到她的颈部,拇指摸过她雪白皮肤下的那棵青筋,薄唇泄出一丝苦笑,说道: “真相尚未查清,我怎能甘心被你抛弃?我不怕你伤害我,你做什么都是对的,蘅蘅,我只怕我在为你复仇之前失了这条命,没能为你寻到凶手。我可以把命给你,但请让我为你,寻到仇人,寻到真相,到那时……你想离开朕……” 温行川把头沉下去,沙哑说着违心的话,“朕可放你……” “不是温裕所为?”冷元朔一直认真听外甥所言,直到谈及那毒,立刻拧紧浓眉疑惑看向林婉淑。 事关他亲妹妹,若真不是温裕下毒,那! 是冷氏族的仇人趁乱下手的吗! 林婉淑与冷元朔和魏嫆说清原委。 冷元朔愣神很久,直到他想清楚兹事体大,扶着冷元初站起来把她送到魏嫆的怀抱,而后走到外甥身边,伸出手。 “你没有错。” 温行川被这句自幼时便听到的话语惊醒,仰头看向他的姨父。 “此事关系我胞妹,我必须支持外甥去查。蘅姑,我也知道你心里想什么,有仇必报还是我教给你的,你去做你想做的事,其他不要担心,不管是川儿还是我,都必须为你找到真凶。” 冷元初看着温行川被冷元朔拽起的手腕,皮肤薄薄贴在凸起的骨节上,一时忘记回应,直到冷元朔浑厚的声音高起,“听见没有!” 冷元初被吼到身子一抖,立刻回应:“我知道了”,随即侧身抱住魏嫆。 魏嫆看着眼底蕴满情愁的温行川向着冷元初而来。 “蘅蘅,我有话要单独和你说。” - 林婉淑和魏嫆被冷元朔“请”出坤宁宫,三个中年人站在门前的窄砖前,一时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。 坤宁宫内,温行川躺在照着仰止园抱山堂复原的拔步床,看着冷元初在为他亲自煎药,被那药壶里喷出的白烟呛到咳嗽。 “你姨父肯定教育过你,做事情要负责到底。”温行川头枕着手,哼了一声,“因为他在我小时候就是这样说的。” “所以蘅蘅,你得对朕负责啊。” 冷元初取了棉布垫手,握住滚烫的壶把将药倒在玉骨瓷碗里,再起身坐在温行川面前,听到温行川说的,有些不欢喜,把汤碗放在床内的小桌案上,站起来就要走。 “喂朕。”温行川懒懒说着,抬起眼皮瞥一眼药汤,“朕嫌苦,要放糖。” “这里没有糖。”冷元初想起曾经在仰止园病倒时,温行川就是一碗一碗汤药喂她,多苦都让她老实咽下去,心中不喜,怼了他一句,“别这么矫情。” “那总该亲自喂吧。”温行川悠悠说着,双手交叉放在身前,就这样依靠在垫子上,看着冷元初被热气熏胀红的脸,浅笑一声。 冷元初感觉目光比药气还灼热,背过身,又听温行川闷闷的咳嗽声不断,只好起身坐在床边,让温行川靠在她的身上,取了汤碗玉匙,拨动凉些,免得把温行川那没温度的唇烫出大泡。 “用嘴喂朕。” “嗯?” 温行川抬眼看向冷元初小巧的下巴,“用嘴,喂朕。” 冷元初把碗顿到桌案就要走,又被温行川一句话噎住。 “你不喂,明天你二爹的船就要上战场。东海那边,缺有大炮的战舰。” 冷元初闭目深吸一口气,退了回来,骑坐在温行川身上,端起药碗含了一大口苦涩的药汁,随即趴下来对准温行川的唇。 两个人都梗着脖子不好喂,冷元初没多想,捏着温行川粗壮有力的后颈,强迫他仰过头,再深深吻住,不留一丝缝隙后,启口渡药汁。 温行川被冷元初一整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搞呆住,过了半天才握住冷元初的侧臀,让他们的身躯严丝合缝。 软玉与瘦厉的胸膛紧紧贴合,温行川知道她无心勾引,但他的确不是柳下惠,总会在冷元初不经意的撩拨中缴械投降。 药汁的苦味渐渐淡去,取代而来的是疯狂的亲吻。 温行川抬起青筋虬满的手握住冷元初的头,不让她逃离。 口舌纠缠之间,温行川解开冷元初胸前的绸带,自下而上覆盖住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。 第75章 冷元初立即握住温行川的手,瞪眼示意不要造次,就要从他身上爬下来。 温行川轻轻拽了一下她环臂的丝带,再把她抱在怀里。 “朕有事情要讲。” 冷元初挣扎了下,语气凛然:“你有话讲就是,不要拉拽我。” “李昭漪向你下的迷药,是哈日查盖指使。”温行川神情严肃道。 “什么!”冷元初瞪大眼睛判断温行川没有说假话,在恶心和后怕中情绪失控,竟有干呕征兆。 温行川正要说些什么,看到冷元初难受立即为她拍背顺气。 忽又有种,若她怀孕…… 不,不可能,那日她说不想再怀孕后他便要求方太医配药断了精脉,虽是喜欢孩子,尤其是熙安给他的人生带来无尽的乐趣,但遭罪的是妻子。 “所以要怎么杀了他。”冷元初缓过劲来,语气里的杀机将这幛幔下的空气凝固,“我要亲手杀他!” 说话间冷元初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,她以为是卑劣下作的李昭漪所为 ,没想过背后竟! 所以李昭漪是用她和甘棠的命换前程,哈日查盖更是,哈,真不愧是臭鱼烂虾凑到了一起,那就送他们一起见阎王! 冷元初不知道她发狠的神情在温行川眼里……很有趣,尤其是回到江宁府后,她很少有太大的神态波动,除了……一见到他时的防守姿态,像是……遇到危险时的母狼一样? 温行川捏住冷元初的下巴,要她看过来,随即在她的耳边说起悄悄话。 湿热的呼吸扑在冷元初的耳中,痒痒的,冷元初渐渐趴扶在温行川的怀里,听他讲完眉心一皱,“不行。” “你觉得我会同意你吗?”温行川想起刚才恍惚间看到的,心有不喜。 随即握住冷元初的后颈,语气冷了下来,“哈日查盖是不是碰你了?” 冷元初绷了下朱唇,没回应,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,的确被那个男人抱了一下。 温行川眸光彻底冰寒下来。 冷元初正在消化温行川所讲的话,忽然感觉这地龙怎就不热了,习惯性要从温行川身上下来自己去殿外看一看—— 视线颠三倒四后,发现自己被温行川按在床榻上。 “你……”想说的话被温行川吞入口中,一缕青烟的功夫,丹甲骤然扣在男人的脊背。 殿外纷纷扬扬下了一场冰雪,点点雪白一点点堆在殿门前的石狮子头上。 直到红烛上的火苗消逝,温行川才松开冷元初,抹了一把她额头的香汗,揉着她被啃肿的唇角,哂道: “朕告诉过你不要憋着,撑不住的话,可以喊出来。” 冷元初看到她的衣衫已经破碎拔丝,心里咒骂一句,穿着温行川阔大的中衣离他怀抱而去。 温行川赤身斜靠在拔步床里,看着冷元初在坤宁宫迷茫寻着湢室的背影,和走走停停的奇怪动作,以及那处若隐若现的、在腿心被他惩罚性咬出的齿痕,心里好受一些,但也不多。 冷元初穿着白衫跌到那汤池里,取了澡豆狠狠净身,尤其是被他咬过的地方。同时想起她在温行川覆上来之时说她必须亲自入局,温行川用行动表示他不同意。 管他呢。 冷元初洗好出来,见温行川还没走,开始搜寻坤宁宫里其他窝身的地方,被早已收整好的温行川再度抱住。 “别闹,陪朕入睡,再闹,朕要好好追究你行刺之事。” 冷元初心一沉不敢再动,按大燕律,她现在已经可以分成五块了。 又想她是怎么来的这里,没有前因怎有后果,立刻曲肘击了一下温行川,正中他的肋骨。 位置很吋,温行川闷哼了一声,更是压得冷元初喘不过气。 “朕不想你嫁冷元知,若不是看在你心情,朕早就杀他了。”温行川咬着冷元初耳垂,语气低沉,“你给朕一个机会,查出下毒者到底是谁。” “若是你祖父呢?”冷元初偏着头躲他的吻,渐渐难过,眼泪涨满眼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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