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雾眨了下眼,在沙发上坐下,摇头说:“他没来我家。” “什么!”雎静难以置信道,“他看着也不像守规矩的人啊。” 庄雾平静地接话:“但是,他带我去了他家。” 火苗再度燃起,雎静兴致勃勃凑近她:“然后呢?” “醉得不省人事,在他家睡了个好觉。” “……” “没劲。”雎静浅浅翻了个白眼,端起茶喝了口,“就你俩这进度,我看——” 庄雾打断她,语气没什么起伏:“不过,我先表白了。” “噗——咳咳咳。”雎静狠狠呛了下,始料未及地转头看她:“谁教你这么说话的?” 庄雾抽了纸巾,递过去,蓦地想起程则逾也说过这句话,“你又没问。” “他什么反应?” “没直接回答,我让他考虑一下。” 雎静放下杯子,越想越离谱,直接捧住庄雾的脸蛋,试图捕捉刚经历情绪起伏的人应有的表情,“你怎么这么淡定,看起来一点都不紧张,你不怕他拒绝你啊?” “还好。”庄雾拍开她的手,站起身,打算继续干活,“答案无非就那两种,不行的话再试就好了。” “……” 理智的一根筋真可怕。 到了中午,她们懒得出门,一致决定在家点外卖。 今天的推荐菜单上,有几道辣菜,雎静吃得浑身冒火,脱了外套,只剩条单薄的V领吊带。 庄雾倒水回来,坐下后,视线一抬,当即变得一言难尽。 大片的吻痕从锁骨往下蔓延,没入胸前的布料中。 察觉到她的目光,雎静不自在地拿手挡了下:“别看了,被狗啃的。” 庄雾移开眼,随口问:“这次是谁?” 听到这话,雎静抱臂往后一靠,好笑道:“在你眼里,我就这么花心?今天宠幸这个,明天宠幸那个?” “也不是不行。”庄雾一本正经地开玩笑,“别被抓到了。” 雎静笑骂她一句,给她夹了一筷子干辣椒:“操心你自己吧,高中生都没这么纯情。” 吃过饭,稍作休息后,俩人一块回了工作室。 庄雾下午约了人,是之前合作出圈的男模特,业务能力没得说,身型比例也和程则逾相近。在庄雾委婉请求后,对方很爽快地答应,说恰好最近在忪陵有场秀,可以空出半天时间帮忙。 车子停稳后,庄雾开门下车。 进楼前,她给程则逾发了条消息:【我车钥匙落在你家了。】 昨晚的兴奋劲儿还没过,宋宋今天也收到不少礼物,还有男友一大早送来的花,超大一捧,明晃晃地摆在工位上。 雎静捻起卡片,怪声怪气地读出来:“宝宝长大一岁的第一天,永远值得纪念。” 读完,抖了下肩膀,鸡皮疙瘩起一身,扭头对庄雾说:“现在的小孩这么喜欢把永远挂在嘴边,你说她们真信吗?” 庄雾指尖拨了下玫瑰花瓣,纯白簇拥,还沾有露珠,她轻声说:“我信。” 雎静用见鬼的眼神看她半晌,摇头叹气:“完了,彻底没救了。” 下午四点,约好的时间推迟,模特那边临时有个品牌面试,说可能要晚到半小时,庄雾表示理解,毕竟她用人情,换人来帮忙,自然要配合对方的时间。 雎静出门见同行,中途打电话过来,说那家港式茶餐厅味道一绝:“菜单发你微信了,你看看有什么想吃的。” 庄雾点开图片,刚看了两行,又忍不住切到程则逾的对话框,没收到任何回复。她短暂地纠结了瞬,估算着程则逾被吓到的可能性。 随后,挑了几个卖相可观的餐点。 雎静很快回了:【ok.】 四点半,模特按时到达。庄雾心不在焉,起身下楼接人。车直接开进园区,她跟模特经纪人定好大致所需时间,又拜托宋宋去买咖啡,先带人参观,再客气地将人请上楼。 雎静回到工作室时,手上拎了两大纸袋,全都是打包好的茶点。 走到楼下,视线不经意一瞥,看到了熟悉的车,就停在对面的空位上,车内似乎还坐着人。 她走过去,弯腰,敲了敲驾驶座的车窗。 玻璃降下,入目是一张年轻出挑的脸。 雎静暗自感叹,她自诩深度颜控,阅帅哥无数,眼光精准,从不吝啬高明手段。换作庄雾,难得开窍一次,纯情得像倒退十年,反倒直接拿下了最顶尖的。 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 电话未接通,程则逾干脆挂断,朝她淡淡点头:“来送车钥匙。” 雎静意味深长地哦了声:“那一起吧,庄雾就在楼上。” “方便吗?” “我是老板,我说的算,走吧。” 程则逾不再犹豫,推门下车,勾着车钥匙,个高腿长地跟在她后面。刷开门后,见她两手占满,还体贴地挡了下门。 前台甜甜地打招呼,八卦视线不住地往雎静身后落。 雎静把其中一个纸袋递给她,让她拿去运营部分了分,最后没忘记丢下一句警告:“你庄雾姐的人,别瞎惦记。” 电梯很快抵达三楼。 雎静简短做介绍,直接带他来到庄雾的工作间,随手推开门。 映入眼帘的是一道挺阔背影,正坐在桌边,双手随意后撑,上身穿着工字背心,线条轮廓流畅,肌肉光泽感也很漂亮。 听到声响,庄雾越过模特肩膀,探出头来,看到程则逾,似乎惊讶了瞬:“你怎么来了?” 工作间三面环窗,长形玻璃外是金灿灿的树影,秋风一吹,簌簌凋落,像极了电影里的慢镜头,只可惜有的人过分碍眼了。 程则逾径直走过来,隔着一张白色宽桌,扫了眼站直身的男人,没什么情绪地说:“车停到楼下了,上来送钥匙。” “哦。”庄雾连忙绕到他面前,“其实你可以打给我,我下去拿就好了。” “打了,你没接。”程则逾低头看她,眼皮微耷着,尾调拖得很长,“原来在忙啊。” 庄雾茫然地怔了下:“嗯?” 雎静实在憋不住,幸灾乐祸地笑出声,又冲模特招招手,决定先解救一下无辜的人:“帅哥,买了点吃的,先休息一下?” “哦,好。”男模应了声,抬脚往门口走,路过庄雾时停下,凑近说了句什么,还拍了拍她的肩膀,看起来关系很不错。 门被拉上,电影主角更换完毕。 庄雾后知后觉反应过来,有人好像在吃醋。 她盯着程则逾的冷脸,看了两秒,若无其事地走回桌边,拿起铅笔,在纸上记录,“程则逾,你把我的模特吓跑了。” 程则逾没接话,半晌后,冷哼一声,毫无诚意地扯了句:“那抱歉啊。” 他随手把车钥匙一抛,开始慢条斯理地解扣子,灰色衬衫很快脱落,像车钥匙一样无关紧要,被随意丢弃在桌上,最后仅余一件黑T,锁骨微现,平整地衬出骨架轮廓。 庄雾静静看他动作,没有惊讶或好奇,也没有多余的神色,只是出声问:“你这是在做什么?” 程则逾绕过桌角,来到她面前,眸底压着风暴,“你说呢。” 庄雾由着他靠近,转身站的面对面。 “身高187,体重76公斤,每周至少健身三次,体脂率达标,应该够格做你的模特。” 庄雾很想笑,强行忍下后,仰起脸看他,淡声说:“的确很标准,可设计要看灵感,不是谁都可以。” 目光直直对上,程则逾舌尖抵了下,气极反笑:“行,不是谁都可以。” 细嚼完字眼,他后退半步,松松垮垮地拉开距离。 难得占上风,庄雾心满意足地笑了下,正打算说点软话,给他留点面子。 隔着半米距离,程则逾手指蓦地勾住T恤下摆,干脆利落地往上一掀,脱掉后,和先前一样,不在意地揉成团,丢到衬衫旁边。 庄雾:“……” 程则逾揉了把凌乱的黑发,姿态懒散,长腿迈出两步,双手撑在她身侧,痞里痞气地笑了下:“再试试?” 太近了,阴影笼罩下,荷尔蒙气息铺天盖地,像即将喷发的火山,呼吸都混着雪松味。 视觉冲击突如其来,庄雾久久未缓过神,下意识往后躲,后腰直抵冷硬的桌边,比心跳更糟糕的是无处安放的视线。 向上,是好整以暇的表情和冷白喉结。向下,是蓬□□伏的肌肉线条。论脸皮,他总是赢得很彻底。 无计可施,庄雾不自在地偏过头,开口磕磕绊绊:“你……先把衣服穿上。” 程则逾挑眉,细瞧她鲜红欲滴的耳尖,悠悠道:“庄大设计师见多识广,这点小场面应该见得多了吧,为什么不敢看我?” 庄雾抿抿唇,半天说不出一句话。 作恶的人总有得寸进尺的办法。 “灵感啊。”程则逾思索完,突然抓起她的手,按在自己的腰腹上,继续懒洋洋地询问:“这样呢,有感觉吗?” “……”庄雾指尖蜷缩,感受到冷硬线条贴着掌心呼吸,脸烫得不忍直视。 她抽了下手,没挣脱,快速朝下瞄了眼,报复性地辩驳:“我还好,你可能不太妙。” “是吗?”程则逾眉梢轻抬,语气故作惊讶。他松开庄雾的手,捏住她下巴,强行让她转过来,垂眸和她对视。 “重复一遍。” 庄雾睫毛轻颤,局促得不敢呼吸:“什么?” 程则逾视线往下,落在微张的嘴唇上:“早上说过的话。” “喜欢……” 丢掉听她说完的耐心,他蓦地低头吻上来。 庄雾脑袋一下子清空了,神经断开,拼命尝试重连,像极了搜寻不到信号的雪花屏幕,滋滋啦啦冒着电流声。血液和呼吸同时凝固,等辨清眼前人,反叛性得四分五裂,以更汹涌的速度败降。 明明只是轻贴,温柔得堪比落叶,却似灼热夏风席卷心口,浓烈而鼓胀。 程则逾放开她的唇,也松开了她的下巴,凑过去,捏了捏她烫红的耳尖,声音掺着哑涩:“送你的花数过没?” 庄雾额头抵上他肩膀,丧失判断力,本能地摇了下头。 “算了,不重要。”他抚摸着她的后脑勺,一下接一下,然后低声说,“有些话被你抢了先,这让我很不爽。” 庄雾很想反驳,明明是你忍太久不开口。 下一秒,程则逾沉声喊她:“庄音音。” 比任何一次喊出这个名字时都要认真。 “要不要跟我进入一段新的关系。”他顿了下,忽而想起什么,“我是说,以每天睁开眼看到对方为前提。” 四周空气骤然安静,窗外的落叶接连不断地飘过,只观光,却不忍打扰,甘心沦为色彩配调。 庄雾恍然间,也变得飘飘然。 程则逾捏了下她后脖颈,嗓音沉哑:“专心点,听清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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