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。” “哈哈。用我奶奶的话,是我已经长大了。” “胸,长没长大没看出来,倒是越来越不要脸看出来了。”薛灿要被她笑岔气了。 梁晴靠在椅子里,幽幽道:“我在尝试着自信起来,用男性的逻辑思考问题,这样心态会不会更好。” “好起来了吗?” 梁晴怕自己的秘籍被人偷听见了似的,靠近薛灿的耳朵说:“你知道我前面二十多年最大的问题是什么么?” “什么?” “是被训诫,调|教,规划我该走什么样的路。别人告诉我要好好学习,找稳定的工作,温柔善良。被剥夺了对等的资源和机会,却还要我证明,男人能做的事我也能做到,否则就会被看不起,被诋毁。然后看似我做到了,却不过是在别人规定的框架之内。” 薛灿顺着她的表达思考了一下,觉得很有道理。 梁晴说:“但有一点是,人永远无法做到训诫者满意的。” “父母永远对孩子不满意,老板永远觉得员工在偷懒。”薛灿说:“哈哈,但一切的努力都是为了满足训诫者的人生目标。” “所以啊,我要做什么样的人,什么样的事,我要自己做主了。”梁晴一口气把酒干掉了,“虽然这么说老掉牙了,把一切成就,经济,年龄抛诸脑后,才是真正的体验感人生。” 没有工作的羁绊,梁晴和薛灿更能毫无负担地像朋友相处,晚上没有回家和储臣通电话,讨论妞妞该谁会去遛。 结果是储臣这两天回他的房子,说把妞妞也带过去了,让它适应一下那边的生活。 梁晴没有反对,提醒道:“别忘记把它的阿贝贝带上啊,小心晚上闹你。” “带上了。”储臣坐在车里,妞妞在后座伸着大舌头傻乐,总是想着去舔它爹,可惜储臣用手挡开它这不卫生的举动,去翻了下纸袋子确认。 有娃家庭出门外宿,真是麻烦。 “我挂了。”梁晴没有一句废话,“啪”关了手机。 薛灿曲腿做在地板上,喝着酒,问她:“阿贝贝是什么玩意儿?” 梁晴解释:“心理学上有个概念叫‘阿贝贝情节’就是指婴儿对某个物品的依恋。我们家小狗对一个毛绒玩具很依恋,没有小玩具都不肯睡觉,所以我们会这样称呼,算是个口癖或者昵称?” “哎呦……”薛灿的表情开始扭曲暧昧起来,“你们两口子有自己的共同的口癖。” 梁晴也躺下来,“大惊小怪,你没有谈过恋爱吗?” 薛灿说:“没结过这么肉麻的婚,我还没见过你老公呢,后天我走,明晚一起吃饭呗。” “我问问他。”梁晴也不知道储臣有没有时间,他年底也挺忙的。 第二天中午她给储臣发了条消息,没有收到他的回复,这算是他第一次和她的朋友见面,不过梁晴也理解他是因为忙。 实际上晚上储臣带着妞妞在医院陪它吊水,孩子前一天还活蹦乱跳的,当天晚上就呕吐了三次。 宠物生病是也是难免的事,因为肠胃很弱,但是他们两个人都是极度宠溺的父母,储臣自责没有照顾好黑妞,没有犹豫地就把它送去医院。 折腾半夜,早晨回来补了几个小时的觉,中午又起床出门。 车场在这一天吃年夜饭,他去银行取了三十万现金出来,吩咐老陈装成红包,晚上吃饭的时候给大家分一分。 老陈见着钱,乐得嘴都咧到耳朵边同时又替老板感到肉疼,这可是普通家庭一两年的总收入了,“会计已经把年终奖都准备好了年货也置办了,挺丰富的。不用再额外给钱。” 储臣不在乎地道:“我私人出的,算是一点心意,让大家都过个好年。” 老陈赶紧把这两摞现金拿进办公室,心里很高兴,谁不喜欢这样大方的老板呢?说一千道一万的大饼不如钱来的实在,怪不得人家能把生意做大。 他看到梁晴的微信,说快结束的时候去接她,本来没打算喝酒的,但是员工太热情又不怕老板,勉强喝了两杯,上台说几句话,把没喝酒的储旭叫上,匆匆出门。 * 梁晴跟人吃饭的时候也喝了酒,还不小心喝到了微醺的程度,脑袋已经发晕,这是很少有的情况。 她又给储臣发了条微信,问他什么时候过来,她想回家。 储臣说很快,已经在路上了。 梁晴看见这样的回答就放心了,拿着小包去洗手间,出来洗脸的时候,感觉隔断那边的人影很眼熟,男女厕的洗手池中间只隔着一个雕花隔断。 她只瞥了一眼,还真是程一东,但是梁晴丝毫没有跟他打招呼的意思,无论对方有没有看到自己。 出来在走廊撞了个正着,程一东看着她微微发红的脸,想要扶她,手到一半又缩回,“你喝酒了,没事吧?” 梁晴面上没有表情,摇摇头:“没事,我先走了。” 连一个再见的寒暄都没有。 程一东在原地站了几秒,进了隔壁的门。 他这次过来几天了,按照设想,也许会跟梁晴见面,像薛灿那样跟她好友叙旧,聊聊生活。 很可惜,辗转从朋友那里得到的反馈就是,对方并不希望跟自己再有交集,连朋友都做不成了。 别人是轻轻松松说出来这句话的,但是那刻,程一东像是被什么东西钉在架子上,浇了一桶冰水。 他应该尊重梁晴,也理解她这样理智的人,所有的决定都是对的。 他把手指搭在口袋上,里面有一份给梁晴准备的新年礼物。在看见她冷静眼神的一刹那就放弃了,因为现在他带给她的一切,哪怕是珍贵礼物,也是负担。
第77章 梁晴发了酒店的包厢号, 让他到了之后上来。 储臣没想到还要见她的朋友,本以为只是把人接回家就行了。好在他并不排斥应酬,反正早已习惯了各种场面, 给储旭交代了一下就上去了。 熟人饭局已经接近尾声, 梁晴坐在门左边的位置正在看手机,听见开门声回了下头, 笑着跟人介绍, “我老公储臣,今天见到了,可别说我藏着掖着了。” “哎呦,真是大帅哥啊。” “快快快,请坐。” 储臣的视线在包厢里逡巡几秒,没有一个是见过的面孔,他在梁晴的位置坐了下来,微微一笑, “抱歉各位, 是我招待不周。” “别这么客气,今天终于见到你真人了。” “你们是梁晴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, 应该的,这顿算我请。” 梁晴有些意外,她可不是把他叫来付账单的。 薛灿北方妹子豪气,听说南方生意人公私分明到有些小气的地步, 还久久不露面怕是个小气吧啦的男人,便说:“哪能让你请客啊。” 储臣手腕搭在她身后的椅子上,看上去让人觉得他是在揽着梁晴, 来宣誓主权,“我已经安排人去了, 要再点些酒上来吗?” 薛灿在心里直呼好家伙,这个男人挺会做人啊,是个角色。 果然没叫人失望,甚至远超预料之外。 梁晴酒喝得有些多,现在劲儿上来,白皙的脸颊和耳朵都泛着红,烫烫的,她穿着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,十分修身,喘息时,婀娜的胸脯曲线微微起伏着。 已经显露出疲态。 储臣一看她这状态便知怎么回事,也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酒味,有意推动话题结束,很快大家便起身预备离开。 他拿起她挂在椅背上的大衣和包,低声在她耳边问:“你喝了多少?” 梁晴摸摸自己的脸,“很明显?” “是的,很明显。”其实他自己也喝了酒,但不多,所以不上脸,却在这逗她:“脸红得像猴屁股,给你拿个镜子照照?” 梁晴知道他这张嘴的毒,不动声色的掐他手臂一把,“你还是把嘴闭上比较帅。”她说完就拿起手机打开摄像头,检查自己的妆容,根本就没有很红。 一切发展到这里,都是很正常的。 外面冷,储臣帮梁晴把外套穿上,到走廊,隔壁的包厢也结束了,人流正鱼贯而出。 程一东正巧在这个时候出现。 就这么戛然贴脸碰上了,最先跟程一东打招呼的人是张扬,问他几时回北京,程一东回答明早十点的飞机。 他看见了梁晴,也看见她身边的男人,脸色稍顿,眼底亦有一丝难堪。 梁晴没料到会有这个场面,恨不得快速从窗户离开,还有什么比现任和前任撞到一个更尴尬的么? 储臣先开了口,“很巧,上次见面是一年前。”他很清楚地记得是在梁晴的元旦假期,眼前的这个人,大老远从北京跑过来,想挽回梁晴。 程一东笑笑:“听说你们结婚了,恭喜,百年好合。” “谢谢。” 程一东看着男人牵着梁晴的手进了电梯,刹那愣神,尔后又装作无事发生,和身边人一一寒暄告别。 梁晴到地下室,一接触冷空气,大脑清醒了些。 她看见打着双闪的车开过来,然后露出了储旭的那张脸,瞬间明白了,“你今天也喝酒了?” “怎么?” “早知道就不叫你接我了,挺折腾的。” 储臣面无表情反问她:“你后悔了吗?” 梁晴不知道他问这句话有什么隐含的意思,也不想解读,等他把后车门拉开,兀自上去坐好。 薛灿一回到房间就跟梁晴发微信,夸起了她的老公,“我算是理解你了,要是有这么一个体贴又帅的大猛男在家,我也不上班,天天趴在他胸口撒娇。” 梁晴心说这女人也太饥渴了吧,她并没有沉迷男人不上班,“你正常点行不行?” 薛灿打出了一长串“流口水”的表情包来,挺认真地说:“姐妹儿讲真的,你老公长了一副‘能力’很强的样子,哈哈哈,真不错吧?” 梁晴没有办法和人讨论这种事,“你的雄心壮志呢,小心花痴被男人骗钱。” 薛灿不以为然,“美色当前,凌云壮志先放一边,再说,男的图我点钱怎么了,又不是不能挣了。你不说学习男性思维吗?没人敢劝老头儿不要包小姑娘,说怕人家图他钱啊……” 梁晴看到最后一句话笑了出来,给对方竖了个大拇指。 “姐,你笑什么呀?”储旭好奇地道。 “开你的车,别吵。”有人厉声打断了储旭,他从后视镜里悄悄看了他哥一眼,即使车厢里无比昏暗,也能看见浓眉压眼,气场极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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