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,你不配。 你没有那个资格。 你的欲念,除了把人逗笑,别无他用。 我一定是太温柔、太宽容了,才会教导出一个这么天真的奴隶。 只不过是稍微对他好了点,竟然就以为自己有资格亲吻主人了。
第18章 大善人3 砰。 酒瓶撞击到人脑上的声音。 檀轻跪在地上,咬着唇,一动也没动。 琥珀色的液体顺着他的头发滴落下去,浸入地毯。 “痛吗?”我心疼地捧住他的脸。 檀轻摇了摇头。 砰。 我又砸了第二下,第三下。 “现在呢?”我温柔抚摸他的头顶。 竟然一滴血都没流。 脑袋还挺结实。 檀轻还是摇头。 砸了不知多少下后,我猛然想起,不久前,他那个赌鬼亲爹也是这样拿酒瓶打他的。 天。 我丘姰,竟然和一个恶臭老男人干出了同样的事。 我脏了。 是檀轻害我脏掉的。 我扔掉酒瓶,翻出了鞭子。 长长的鞭痕在他的肌肤上蔓延,宛如无数条粉色的小蛇,弯弯绕绕地爬满他整个身体。 因为握鞭子的手太过用力,我的掌心隐隐发痛。 打别人的时候,自己的手也会痛。 一想到这个贱人竟敢害我手痛,怒火便更加旺盛。 檀轻一点反抗都没有,全程都像一具软绵绵的、无声无息的死尸。 我踹了他一下:“轻轻,死了吗?” 檀轻发出虚弱的回应:“没有,主人。” 命真大。 “好无聊。”我伸了个懒腰,“去遛狗好了。” 他以为我会像往常一样,只是带他去庭院里转一转,闻闻花草,嗅嗅空气。 反正四周竖着密集的植物与围墙,不会被任何人目击到他那副下贱模样。 可这一次,我牵着他,推开了大门。 檀轻跪在地上,缓慢僵住身子。 现在是黄昏,正是散步时间。 绿荫小道上,到处都是人。 我站在门外,晃了下手里的链子,冲僵在门内的人笑:“怎么了,轻轻?” 怂了?嫌丢脸了? 刚才觊觎主人唇瓣的时候,不是挺勇敢的吗? 檀轻眼圈又开始泛红,可怜兮兮地仰望着我,用无助的眼神祈求我,以为这样就能获得我的怜悯,而我收紧手心的链子,毫无迟疑地大力一扯,将他直接拖拽了出来。 这是我第一次在鹤园遛狗。 那些大惊小怪的、没见过世面的、宛如打量怪物的目光,如子弹般落在我身上。 我热情地向邻居们打着招呼:“晚上好呀!” 他们一脸惊恐地转移了视线。 一群没礼貌的贱人。 檀轻低垂着脑袋,头发上的酒渍还没有干透,明明浑身正在剧烈颤抖着,依然坚持往前爬行。 我弯下腰,揉了揉他的头发:“回家后,奖励你一个亲亲。” 檀轻失神的双眸顿时重新聚焦。 不过是嫌他畏畏缩缩的样子太扫兴,随口撒个小谎,给他加点动力而已。 我牵着檀轻在鹤园逛了一大圈,故意放缓脚步,时而哼哼歌,时而玩玩手机,时而研究一下路边的植物,就这么慢悠悠地逛回了家门口。 还没迈入大门,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声音—— “你不能这么对他。” 我站定,回头,看见了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。 小小的个子,倔强的脸。 哦,是保姆芝姐的女儿。 经常在高中放学后来鹤园等芝姐下班。 叫什么来着?不记得了。 我冲她笑:“你在跟我说话吗?” 女孩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檀轻,将视线转向我,满脸不忿:“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!丘小姐,就算你再有钱,也不能把人当成狗对待!” 哇。 芝姐可真是生出了一个正义的小辣椒呢。 我笑得更加灿烂:“人有比狗高贵到哪里去吗?” “不是只有你们富人的命才金贵!”女孩身上散发着正道的光,“穷人不是任由你践踏的玩具!我们也有尊严!归根结底,你也不过只是个啃老的无聊富二代而已。 你可以游手好闲,花天酒地,虚度光阴,随意挥霍家里的钱财,这些我都管不着,但你不能这么糟践人!不能把你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!” 字字戳心。 怪伤人的。 “可是……”我倚靠在围墙上,把玩着手里的链子,“是他自己送上门,主动求着我玩他的诶。” 我真是全世界最有耐心的大善人。 大晚上的,陪一个小女孩玩这种正邪对立小游戏。 “我不信!”女孩抓住檀轻的右胳膊,试图将他从地上拽起来,“学长,你站起来!不要对这种人下跪!” 哇哦。 原来他俩是老熟人。 小白花和小辣椒,还挺配的。 遗憾的是,檀学长非但没有领情,反而残忍地挥开了小姑娘的手,乖乖趴伏到我脚边,埋下脑袋,不发一语。 “你看……”我冲女孩歪了下头,“他就是这么下贱。” “学长,你是被逼的对不对?”女孩还是一脸不服,“你一定是有什么把柄落在她手里了对吧?” 檀轻并没有回应她。 女孩的信仰开始崩塌,语气出离愤怒:“檀轻!你到底怎么了?曾经那个轻松拿下年级第一、有着远大抱负的学长哪里去了? 你知道我初中时有多仰慕你吗?当初我以你为目标,拼尽全力考上了重点高中,入学后却没见到你的踪影。 我纳闷了好久,以为你是去了更好的学校。可现在,你怎么会变成这样?怎么会甘愿在这里当大小姐的狗?你的尊严呢?你的清高呢?你的理想呢?!” 乖巧可爱的轻轻,原来还有过清高的一面吗? 我还以为他一出生就是虫子呢。 檀轻依然没有理她。 我扯了下链子:“不可以没礼貌哦,学妹在问你话,要回答。” 檀轻终于开口,平静而清冷的声音透过止咬器飘出来:“抱歉,同学,你看错人了。我从来没有过什么远大抱负,从很早很早以前开始,我的人生就已经腐朽不堪了。如今我唯一的理想,就是永远做主人的奴隶。我恳求你,不要多管闲事。” 咔嚓。 一个女高中生的正义之心,在今夜破碎了。 女孩愕然地张口,还想再说点什么,却被一声尖叫打断了。 “凌瞬!你给我住嘴!” 芝姐干完活准备下班,却发现女儿正在跟自己的雇主剑拔弩张地对质。 顿时吓白了脸,连忙冲过来拽走女儿,匆匆逃离了鹤园,似乎迟一秒就会被我生吞活剥。 我望着那对母女的背影,感到好笑。 有什么好跑的呢? 我又不是没有她们家地址。 我松开手里的链子,说:“你也跟她们一起跑吧。” “什么?”檀轻一愣。 “让你滚的意思。”我转身走进庭院。 “主人……”檀轻无措地爬到我腿边,止咬器顶端抵在了我的脚踝上,“你在开玩笑对吗?” “没有哦。”我踩上他的右胳膊,叹气,“你这条胳膊,刚才被你学妹摸到了,对吧?抱歉,轻轻,你已经不干净了。我不想要一条又脏又贱、让人倒胃口的狗,所以,别犯贱了,乖乖滚蛋吧。” ——永远做主人的奴隶。 区区奴隶,居然敢奢求什么永远。 檀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,仿佛想赖在我家院子里,我薅起他的头发,拖拽着将他扔了出去,重重关上大门。 距离收下这个奴隶到现在,已经过去了五个月。 差不多也玩腻了。 没有把他弄残、弄废,只是礼貌地赶走了他,我这人啊,真是温和到了骨子里。 下周我生日,约了小姐妹一起去邮轮上庆祝,我得收收心,挑选一下出行装备了。 第二天中午,我是被淑姐的敲门声吵醒的。 从一堆乱七八糟的行李中坐起身,我下床,打开卧室门。 “谁家死人了吗?”我懒洋洋地打着呵欠,“叫魂呢?” “丘小姐……”淑姐欲言又止,“您还是去大门口看看吧。” 难道真死人了? 可就算全人类都死光了又关我什么事? 我披了件睡袍,忍着不耐烦走到庭院门口,首先进入视线的,是从门缝渗进来的血。 随着淑姐打开大门,我看见门外那摊已经有点干涸的血泊之上,正跪着一个人。 还能是谁呢? 当然是我乖巧的,可爱的,唯一的奴隶,轻轻。 檀轻脸色苍白如纸,虚弱得好似随时可能昏厥过去,就连维持住跪坐这个姿势,也耗掉了他全部的力气。 而致使他变成如此惨状的原因,是他那只狰狞的、血肉模糊的、看不出半点肤色的右胳膊。 直到此刻,他还坚持戴着止咬器,穿着单薄的男仆装。 见我出现后,檀轻艰难地抬头看向我,用仅剩的一点体力朝我举起那只血淋淋的胳膊,嗓子哑得像被切断了声带:“别人摸过的皮肤,已经被我剥掉了。” “我现在一点都不脏了,主人。” “所以,别不要我,好不好?” 他扯起嘴角,应该是想给我一个微笑。 然而他那没有一丝血色的唇瓣,只上扬了短短一秒,便随着他的晕眩落回了原点。 在檀轻栽向地面之前,我条件反射地蹲下身,用自己的怀抱,接住了他轻飘飘的身体。 他的血蹭上了我的睡袍。 而我竟然没有因此发怒。 大概是因为,他鲜血淋漓的样子,看上去,好像有点迷人。 布满鞭痕的身体,剥掉皮肤的胳膊,惨白到透明的脸。 每一处,都性感至极。 因失血过多而奄奄一息躺在我怀里的轻轻,第一次,让我生出了怜爱之心。 我刚想让淑姐打电话叫田医生上门,她却已经把我的手机递了过来,屏幕上显示黄婉正在来电。 我不耐烦地按掉,黄婉紧接着又打来第二通。 “又干嘛?”我只能接起。 “你怎么才接电话!”黄婉万分激动。 “在忙。”我冷冷道,“除非家里死人了,否则勿扰。” 原以为又是打过来催促我和某家少爷相亲的,可她的下一句话,让我心神一晃,下意识甩开檀轻,站直身体。 生怕我没听清,黄婉又补了几句—— “小冬醒了!” “现在立刻去医院!” “他说,他想见你。”
第19章 地下室1 一见到花冬,我就知道,邮轮旅行泡汤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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