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松开攥住他头发的手,这畜生便头也不回地溜出了包厢。 平时一口一个「嫂子」「姰姐」,恭恭敬敬,服服帖帖,誓要为我赴汤蹈火,到了关键时刻,没有一个靠得住。 我抽了张湿巾擦干净手,倒了杯红酒,冲对面的花冬优雅举杯:“怎么样?废弃工厂的风景好看吗?” “嗯?什么工厂?”花冬扬了下眉,一脸的懵懂无辜,“对了,那天晚上我临时有个局,一时玩上瘾,忘去接你了。你后来怎么样了?该不会一个人可怜兮兮地坐在街头吹了整夜冷风吧?” 我手一抬,将酒杯砸向他的脑袋,花冬闪身躲过,扫了眼满桌的酒菜,大方道:“这些都算在我账上。” 于是整张桌子都被我掀了。 “你的计划书……”花冬无视脚边的狼藉,柔声问,“要不要给我看一眼?现在唯一敢帮你的人,只有我了哦。” “不必。”我起身,理了理裙摆,“我对合伙人要求还挺高的。” 这条老阴蛇。 一旦我真的信了他,他会马上露出沾了毒液的獠牙,笑眯眯地咬上我脖颈,吸干我的血,吃光我的肉。 我径直往门口走,身后却传来花冬惬意的声音。 “对了,听说了吗?你妈已经开始备孕了。” 我停下脚步,回过头,盯着他:“你说什么?” “你爸对你这个不孝女失望至极,决定彻底放弃你,和你妈重新生一个孩子培养。” 花冬语气充满悲悯,如果眼底没有闪烁着兴奋的光,会让人以为他真的在同情我,“听我妈说,最近丘叔叔和黄阿姨跑了不少趟医院,现在技术这么发达,四十多岁的年纪,想生二胎是完全没问题的,对吧?” 这个世界,恶心至极。 然而,想在这个恶心的世界生存下去。哪怕是财团千金,也必须学会服软。 我当晚就回到丘宅,直直跪在了丘权面前:“爸,我错了。” 求花冬,还是求父母。 我当然毫不犹豫选择后者。 为了和父母置气,转而投奔一个更加狡猾危险的男人,蠢货才干这种事。 丘权冷哼:“别以为老子会轻易原谅你!” 黄婉连忙把我从地上拉起来:“一家人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,你能知错就好!” 我趴在她肩头哽咽:“妈,你们真的在备孕吗?你们真的不要我了吗?” 丘权板着脸:“你不是指责老子不该把家产拱手送给外人吗?好,那我就和你妈再生一个!你弟弟总不算外人了吧!? 这些年我们顾及你的感受,一门心思培养你,从未动过要二胎的念头,结果呢? 竟然养出了一个无法无天的孽畜!早知如此,当初就该直接生个儿子当继承人,把所有资源都砸在他身上!所幸现在还不算晚!” 我扑向黄婉,把脸埋进她怀里,哭得浑身都在抖。 “好了好了,别说气话了。”黄婉心疼道,“小姰,只要你乖乖听话,别再瞎胡闹,这一切就当没发生过,我们再也不提二胎的事了,好不好?” 我重重点头,小心翼翼地凑向丘权,晃动他的胳膊撒娇:“最最最亲爱的爸爸,老爹,父亲大人,别生气了嘛。” 丘权的脸色逐渐缓和:“明天记得去挑婚纱!人家花冬已经把婚礼场地安排好了,你尽早和他确认一下,不要再拖了!” “遵命!”我笑容乖巧。 “你看……”黄婉温柔地擦掉我脸上的泪,“家就是一个这样的地方,无论你犯了多大错,永远会包容你,爱护你。” 刚被拭去的泪,又再度冒出来。 黄婉抱紧了我,丘权吩咐保姆去给我做夜宵,一家三口如往常般其乐融融,仿佛从未发生过矛盾与争吵。 和谐又美好。 吃完夜宵,回到房间,我看向床头柜上摆着的全家福相框。 照片是我十六岁那年拍的,漂亮、富有、幸福的一家三口。 果然,比起花冬,还是亲生父母更好拿捏。 做人,要能屈能伸,当跪则跪。 跪完之后,总有赢回来的一天。 先稳住丘权和黄婉,让他们对我放松警惕,继续不露痕迹地转移资产。 既然父母大人断了我自力更生的路,那我就只能更加努力地掏空他们了。 然后,我拨通一个电话,嗲声嗲气:“咏姐,人家想你了。” “说吧……”庄咏早已习惯我的撒娇,打着呵欠问,“又想要什么了?” “我要你——”我抚摸着全家福上父母的脸,笑道,“帮我阉个男人。”
第8章 全家福2 我和庄咏是在酒吧认识的。 那时我还在上大学,与两个相熟的男学长去酒吧玩,中途上了趟卫生间,出来后不小心走错了包厢。 推开门后,我看见一个光头女正坐在一群高大挺拔的肌肉男中间,热热闹闹地玩骰子。 只一眼,我就被女人吸引住了视线。她有着一颗无比完美的头颅,形状,弧度,肤质,每一处都精致得像人工雕刻的。 光头造型没有一丝一毫折损她的外形,而是为她增添了浓烈的气势与侵略性,让美貌化为利刃,成为武器。 这个女人,就是庄咏。 纵然我早已见惯了帅哥美女,那时那刻却还是情不自禁站在原地,看愣了神。 女人手里夹着雪茄,优雅一笑:“小姑娘,有事吗?” “姐姐。”借着酒劲,我歪头靠在门框上,冲她撒娇,“我可以抽一口你的雪茄吗?” 丘权有一柜子的名贵雪茄,可他从不许我碰,说那不是女孩子该动的东西。 所以我顺手就把他珍藏的那柜子雪茄全砸了,当时丘权发了很大脾气,停了我一个月的生活费。 不过,我今天真正感兴趣的东西,并不是雪茄。 就只是一个用来接近光头姐姐的小借口罢了。 那些肌肉男脸上浮现出不悦,似乎很不高兴被打扰,皱着眉瞪向我,庄咏却很大方,朝我勾了下手:“来。” 我走过去,一把推开挡路的男人,在女人旁边坐下,肩膀贴着她的肩膀,嘴巴凑过去,细细抽了一口她夹在指间的雪茄。 味道不错。 “谢啦。”我吐出烟雾,歪头靠在女人肩上。 肌肉男们如我所料的露出了更加不悦的神情。 他们小心侍奉的女王,却被我亲昵地依偎着。 气死了吧? 一群贱人,谁让他们敢瞪我? “小姑娘,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,姐姐提醒你一下。”庄咏嘴角上扬,凑到我耳边,“和男人喝酒的时候,记得小心自己的杯子。” “嗯?”我眨眨眼。 “与你同行的那两个男大学生,是酒吧的常客。据我所知,他们最擅长的事,就是给女孩的酒里下药。一旦中招,女孩很快就会失去神智,变成一个对他们听之任之的玩偶。” 庄咏云淡风轻地抽了口雪茄,“他们最爱玩三人行,等药效过了,就会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,强调女孩是酒后自愿的。全然不知自己被下过药的可怜女孩们,只能认栽。” 酒劲瞬间消退了。 在此之前,两个学长在我眼里都是清风霁月的优等生。 我曾以为,他们之所以对我那么热情,主动讨好我,无非是想追我而已。 原来,他们心里藏着的,是更加阴暗扭曲的念头。 太好笑了。 明明已经够讨厌男人了,可他们总能做出令你更讨厌、更恶心的事。 “所以……”庄咏勾唇,“小姑娘,需要帮助吗?” 我站起来,摇摇头:“不用啦。” 浑身的血液都在振奋、沸腾。 回到包厢,两位学长冲我温和地笑。 “怎么去了那么久?” “已经帮你倒好酒了,快来喝。” 我笑着接过他们递来的酒杯,靠过去,如调情般掐住其中一人的下巴。 在对方毫无防备之时,以极快的速度,干净利落地将自己那杯酒全部灌入他口中。 另一人先是愣住,随后立刻扑过来阻止,被我一脚踹中小腹,重重摔向地面。 被我灌了酒的程学长身子很快软下来,瘫倒在沙发上眼神涣散,神情逐渐迷离。 很显然,他们趁我去卫生间时在我杯子里下了药。 而地上那个还在试图挣扎的霍学长,我踩上他的胸口,抄起桌上的烟灰缸,用力砸向他的后脑勺,对方登时失去反抗能力。 接着,我翻找他们的口袋,果然搜出了大量药粉,懒得计算什么剂量和药效,全部融入酒中,灌进二人的喉咙里。 最后,我舒舒服服地坐下来,打开手机摄像头,对准他们按下拍摄键,笑道:“两位学长,咱们来玩个游戏吧?” “从现在开始,麻烦你们,自己玩自己。” “谁的花样最多,谁就可以得到奖励哦。” 那是我人生中拍过的,最精彩的视频之一。 角度,构图,动作,都可以送去参赛拿奖。 成熟优秀的学长们,平时最爱显摆自己的见解和学识。即便被下药了,也不忘严肃贯彻钻研精神,趴在地上,流着口水,为小学妹展示着各种各样的技巧。哪怕是荡夫,他们也要争做最贱的那一个。 两人甚至还为了争抢一个话筒打了起来,互相挥拳、撕咬、掐挠,如此有上进心,令学妹深感动容。 可惜包厢内工具有限,我很快就看腻了,无聊地翻着他们的手机,道:“把你们残害过的女孩子,全部报上名来。” 二人老老实实地说了几个名字。 我一一拨了视频电话过去,全方位展示两个学长的英姿,热情邀请她们前来看戏。顺便,叮嘱她们再带一些工具过来。 一共来了五个女孩。 每个人都背着硕大的包。 我点了一桌子好吃好喝的,盛情款待了她们。 本着有福同享的原则,我把隔壁的庄咏也请了过来,她进门后,简单扫了几眼便找出了墙角的针孔摄像头,显然也是两个学长事先装上去的。 这一次,摄像头对准的主角,是他们自己。 我们反锁上门,抽着雪茄,喝着白兰地,一夜时间,几个女人已经熟稔得宛如知己挚交。 其中一个女孩甚至哭着抱住我:“丘小姐,谢谢你的邀请。自从被那两个畜生下药后,我每天都活在恐惧里,一度无法走出阴影,可是今晚,你把我从噩梦中彻底拉了出来,从此我再也不会害怕他们了。谢谢你的正义!” 女孩子真可爱啊。 竟然以为我是因为正义才叫上她们的。 我只不过是觉得,作为受害者的她们,挑选的工具一定会更猎奇而已。 当两个学长被折腾得四肢抽搐、彻底虚脱后,我掏出包里所有现金,细心地一张一张揉成团,公平公正地分别塞满他们的口腔,鼓掌欢呼:“恭喜!是双冠军哦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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