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得花开见月明。 现在父母感情不错, 天天和和睦睦的,白语满意极了。 她想着等白母把手术做了, 这个家就彻底和美了。 白语怀揣着这样的希望,人自然也就开朗了些。 * 另一边,石城二院。 白母看着姨妈拿着中饭过去,看着二老吃饭,趁着这个档口,悄悄把姨妈拉出了病房外。 “姐,你认不认识J大附院的大夫啊?” 白母这几天打听了一圈,实在是找不着这方面的人。白父又是个眼高于顶,清高到不行的一个人,平日里不喜欢收礼,更不愿意送礼。这种找人求人的活儿,她啊,压根也不敢指望着白父。 她没办法,扒拉了一圈,最后只能求到自家姐妹这里。 姨妈看着白母着急的神色,刚想为难的说她也不认得,可她却像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。 安慰着白母:“小妹不急,我们村隔壁好像是出了个医学生,就在J市上班,回头我打听打听。” 白母像是听见了救命稻草一样,眼睛亮了亮,马上说:“好好好,谢谢姐。” “咱们姐妹两个说什么谢不谢的。”姨妈慷慨的说道。 白母笑了笑。 她想,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,遇到事儿还得是自家姐妹。 午饭吃完,把姨妈送走,白母再坐回病床前,就看着姥姥拿眼神斜觑着她。 白母给姥姥窝了窝被,调笑道:“妈,你就别老拿眼瞅我了。” “我说了前段时间我真有事,我哥前段时间不也有事,也没看你发怪。怎么我一有事,你就整天拿着小眼扒拉我。[4] “反正我哥也休假,他替替我怎么了?” 前段时间白母去复查的事,到底是瞒了姥姥。 上次姨妈生病做手术,姥爷厚着脸皮求了北京十几年不联系的亲戚,才在北京找了医生做了手术。姥姥就整天哭,流的泪都快干了。 姥姥这次生病,白母怕让姥姥操心,就瞒住了她,却没成想,落了这一身的埋怨。 白母也不记仇,只每天乐呵呵的逗着姥姥。 “对了妈,小语保送了Q大,你知道的吧。” “前段时间没倒出空来,一直没带她过来看看你,这不今晚白岗下了班就领着她过来,你到时候可不能再挂着脸了。” 姥姥听到这儿,才轻“哼”了一声。 “你们家两个大的就没一个让人省心的,整天就知道抄抄。就逼得我外甥懂事得早,好在人家也争气,不跟你们似的。”[1] 姥姥话里话外,都是对白语的自豪。 白母笑着,也不反驳,只一个劲点头,“对对对,是您说的这个理儿。” 姥姥又埋怨白母,“你看看,这么大的事你也不说请个客热闹热闹。孩子不埋怨你?也是,小语那个个性,也不像其他孩子一样任性,唉。” 听到这儿,白母解释了一下,“妈,你现在病着,我就算请客你也去不了。这客我早就想请了,等着,等您好了,出了院,我马上就请。” 姥姥听后努了努嘴,挖了一眼白母,继续说。 “你呀,以后也别动不动就骂小语,她已经很懂事了,从小到大什么也不用你们操心。” 说完,姥姥叹了口气,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些。 “你看看咱们家,东东跟军军,就为好好读书这件事,上学的时候跟你哥和你姐打了多少仗?”[3] “还有婷儿,年年读书,年年你姐夫都得给人老师塞钱,生怕她那争强好胜的个性跟别人闹起来,在外面受了欺负。” “这仨孩子还都要面儿,什么都想用好的,东东还算知道分寸。剩下两个,光是鞋子都要上千的牌子。我有一次问那个价格,都吓死了快,你姐也惯着。” “你再看看小语,她念书用你操过半分心么?人家孩子问你要过牌子的衣服鞋子么?是不是不仅不要,还知道帮你省钱?这种孩子生出来都是报恩来的,换个人家,哪个不是使劲惯着的,就你心狠舍得骂。”[2] 最后姥姥说的似乎还不解气,怕白母听不进去,又狠狠剜了白母一眼。 “你们呐,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。” 白母深深叹了口气,心中又酸了酸。 诚恳道:“妈,我知道,我错了,我以后真改。” 姥姥似乎想起了什么,眼里开始泛起了泪花,声音发着颤,拿起白母的手握着。 声音喑哑,“我也不知道能活多久,你跟白岗也别再吵了,以前我还能劝一劝你们,要是……要是以后我不在了,你们俩可咋办啊?” “小语又咋办啊?” 言及至此,姥姥再也说不下去了,眼泪一颗比一颗大,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,一粒粒地落在了病床的杯子上,一瞬间就打湿了一大片。 白母看着姥姥这样,也不禁悲从中来,眼泪也跟着扑簌簌的掉。 “妈,别瞎说,你可是要长命百岁的。” “唉——”姥姥长长的叹了口气。 这一声叹息,在这略显空旷的病房里,回荡了许久许久。 * 晚上,白语跟着白岗来了石城二院。 进了病房,还瞧见了舅舅。 舅舅手里拿着一盒包装精致的黑色盒子,还挺大的。 白语见了人,有礼貌的挨着个的打招呼:“舅舅好,姥姥姥爷好。” 姥姥姥爷冲着白语笑,姥姥拍了拍床边,本来想找白语坐过去,忽然像想起了什么,又把手往另一张空病床上指,“小语坐,坐那儿。” 这细微的差别,白语自然捕捉到了眼里。 她大大方方的在姥姥身边坐下,嘻嘻一笑,“我就守着姥姥坐。” 姥姥嗔怪看了白语一眼,“你这孩子,我这不生着病,你靠着我不吉利。” 白语扬了扬头,装作一派娇嗔的模样。 “姥姥瞎说,你哪有不吉利。再说了,就算您说的是真的,可我吉利呀,你离我离的近点,也好吉利吉利。” “哈哈哈哈哈哈。”姥姥被白语逗得哈哈大笑,人瞧着也舒坦了许多。 “就你小嘴甜。”姥姥看着白语,一脸慈爱。 “小语从小就会说话。”舅舅把话接过,顺便把手里的东西塞到了白语的怀里。 “这是你哥给你买的,说是庆祝你上大学,他现在在学校回不来,说等他回来了,带你出去玩。” 东哥和白语自小亲厚,以前东哥还在念中学的时候,只要白语一来石城,东哥就会带她出去玩。如今虽然身在千里之外,也不忘白语。 她自然是感激的。 白语朝着舅舅笑,“谢谢舅舅。” 舅舅摆摆手,一副不用谢的模样。 白语拿着大盒子到面前细细端详,是她喜欢的礼盒颜色,上面写着漂亮的花字,【松露巧克力】。 她最喜欢的口味就是原味,抹茶和巧克力这三种口味的食物,没想到东哥竟然记得如此清楚。 白语心里很是感动。 可是她怕母亲不让她收,只能望着白母,用眼神询问,不过明眼人一瞧白语那亮晶晶的眼睛,一看就是欢喜极了的模样,哪有不懂的。 白母看着这副模样的白语,哪有不答应的道理,微微点了点头,笑着嘱咐道,“记得回去给你哥打个电话,好好谢谢。” “哎!知道!”白语这才高高兴兴的答应着,又牢牢握住了礼盒。 “不用,不用,这是他做哥哥应该的。”舅舅摆摆手,一副实心眼的模样说着。 白语又在病房逗留了许久,想着法的逗姥姥开心,经过她一晚上的努力,病房终于是添了许多的欢声笑语。 这笑声就连病房外值班的小护士们,听得也乐呵。
第118章 日子一眨眼又过去一周。 白母因为迟迟没等到姨妈的回信, 有些心焦。 这天打开手机直接一通电话给姨妈打了过去。 “喂,小妹啊?什么事?” “姐,那个……大夫你帮我找了么?” 姨妈那边沉默了一会儿,突然提高了些音量。 “小妹, 我找了, 有个刚好就在J市附院上班呢!” “真哒?”白母又惊又喜, 整个人的脸色都亮了不少。 可姨妈又转了话锋,语调低了低,为难道:“可他是耳鼻喉的,不是妇科的。” 白母听着眼神暗了暗,却不放弃,“姐, 不怕呀,只要他在那个医院, 怎么着都可能认识妇科的大夫。” 姨妈顿了顿,却没接话。 白母平日里是要面子的, 如果换了个人这个态度, 她就再也不好意思求人了。 可事急救命, 白母也只能出上这张脸了,她又求着姨妈:“姐,你就帮我问问,行么?求你了, 啊?” 白母的声音都有些发颤。 姨妈听了再冷的心,毕竟是亲姐妹也不好意思了,没答应也没拒绝, 只说:“这样吧,明天下午你来我们村, 我找你姐夫领着你去见见那家人。” 白母马上答应,也顾不得什么好意思不好意思的了。 * 第二天,白母让白父请了假,连忙开着车去了姨妈家。 可敲了好几遍院子的大门,都没有回应。 白母一通电话打了过去。 “喂,姐你在哪呢,我过来了。” 姨妈那边不知道在干什么,竟然喘着粗气,仿佛对白母的事情早就忘在脑后。 “啊!对,还有这事。” 白母开得外放,听到这句话,白父皱了皱眉,似乎颇有微词。 “你等着我,我在山上种园,马上就回去。” 说完,姨妈也不等白母说话,马上就把电话挂了。 白父看见对面挂了电话,皱着眉说:“你这姐也太不像话了,明知道我们今天下午来,也不在家里等着。” 白母听不得白父说她家的不是,直接怼了回去:“行了,有本事你找人,没本事就闭嘴。” 白父也不敢回嘴,却还是心中不满,嘀嘀咕咕道:“你们不是说你姐身体不好吗?我看挺好的,还能种地。” 白母听着,狠狠瞪了白父一眼,白父这才彻底闭嘴。 可白母心里就不嘀咕么? 都是普通人,谁都不是菩萨,哪能不介意呢? 可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,只能忍着了。 不多会儿,姨妈就拿着框子和锄头,满脸通红的回到了家,一边开门一边对白母说:“你先坐会儿,我去冲个澡换身衣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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