柚一啧啧两声,觉得她们这个失恋次数还不一定比得上她塌房次数。 幼宜好奇问:“什么心理流程?” 柚一掰着手指。 “否定,愤怒,抑郁,接受。” 柚一:“都是小场面,没事。” 按这个看,声声现在已经发展到“抑郁”阶段,马上就能接受了。 柚一喝了口柠檬水润嗓子,提议说:“月末我生日,到时候咱们一起吃顿好的,给我过生日。” 等那时候声声差不多也好了。 “好啊。”幼宜没精打采的答应。 . 楼道的灯光照得有点冷,门口静悄悄的,幼宜按密码时,回头往902看了一眼。 下午她回了那条微信后,伏城没再发消息来。 她也不知道是想看他发消息还是不想,晚上一直盯着手机看,可下午那时候他发了,她又不想回。 任性的,过分的。 还莫名。 幼宜进门,刚放下东西没多久,门铃响了。 她顿了下,走到门口,从猫眼那看了一眼。 是伏城。 其实不看也猜到是他了。 今天总不回消息她有点心虚,虽然还隔着一道门,已经能猜到伏城冷冰冰的模样和冷肃的语气。 头一回跟他生气时就是这样,两人之间剑拔弩张,闹得很僵。 但时候他们完全不熟。 和现在又不一样。 幼宜知道,这事单方面堵在她心里,都没跟伏城问明白,到底也因为,她自己心里不明白,所以连问都不知道要怎么问。 心里边跟乱线头一样,这头断了那头扯不出来,最后缠在一起一团乱麻。 幼宜还是开了门。 从伏城敲门到她开门中间有两分钟。 显然是她开门的慢。 幼宜低头没看他,站在门口没动,问:“什么事?” “没事了?”伏城站在门外,视线落了下来。 他在打量她。 幼宜能察觉到。 她轻“嗯”了一声。 伏城:“还是不乐意理我?” 他语气没想象中那么冷,听着反而像是在顺着她,幼宜愣了几秒,抬眼被头顶的灯光刺到,她闭了闭眼,躲开这灯光。 看到他的脸,幼宜心虚的否认:“没有。” 她说没有,伏城没再反驳她。 “给你带了喝的。”伏城手里是一份银耳玫瑰小丸子,正温热的,是他刚打包带回来的。 消息她没回,他就自己给她挑了点吃的买回来。 听说吃甜的心情会好。 幼宜也喜欢吃甜的。 伏城要进来,幼宜下意识往旁边拦了一步,伏城顿住,淡淡掀起眼皮。 “都不让我进来了?” 于是他停住。 “那自己拿着。”伏城把袋子递给她。 幼宜接过,小声解释:“我例假还没结束。” 例假,还没结束。 这句话的意思是—— 现在,做不了。 他没有进来的必要。 伏城眸光压了压,冷硬的眉骨收着股气,他挺直的站在她面前,看她低着头甚至都不看他。 “我得罪你了是吧?”他冷冷问道。 气氛凝结,冷了几分。 幼宜低头,只看到他手指指腹在轻轻摩挲过虎口,往后站了点,甚至把头顶那道光都挡住。 幼宜不看也猜到他这下是真的生气了。 她莫名的退避显得在无端给他定罪。 一秒、两秒。 …… 一分钟。 气氛死寂一般的凝住。 幼宜后背僵直,她手握了握,正要开口,伏城伸手,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。 幼宜的视线随着那个盒子,于是话也停住。 “给你买了礼物。”伏城暗哑的声音像一枚石子投进了黑沉的深潭里。 他把盒子打开,盒子里是一条玫瑰金的素纹手镯,小天鹅尾链,这个颜色会很衬幼宜的肤色。 伏城把手镯拿出来,盒子放回口袋,然后去握住她的手腕。 幼宜小躲了下,被他握住后,就没动了。 伏城轻轻把手镯给她戴了上去。 尾链绕了一圈,被他扣好。 他的手很少做这样细致的活。 适合她腕骨的镯子在他手心显得格外的小。 “知道这种时候心情都不好,不愿意搭理我的话我也少烦你。” 伏城声音暗哑,却是带着柔意的,“别碰凉水,别喝冰的,饭记得按时吃,就算没胃口多少也吃一点。” 他顿了顿。 “得罪了你的话,我给你赔罪。” “行吗?” 特地买了礼物来跟你赔罪。 就别跟他生气了。 幼宜抬眼,心尖掐着酸。 其实算是她的无理取闹,原以为伏城会生气,结果他说和她赔罪。 明明是在敏感期间同样踩在尖上敏感的心思,却被他一双宽厚的大手安全的捧了起来。 他在这段关系里,无止尽的后退,和她妥协。 幼宜甚至意识到,伏城这是在……哄她。 他冷肃着脸训人时的模样都历历在目,幼宜没想过,有一天他也会哄人。 尽管没有很多甜言蜜语,花言巧语的话,语气也不是那么温柔。 却真真切切的,在用他的方式,想哄她高兴一点。 伏城没打算进去了。 “今天晚上睡觉就别开空调了,毕竟也不冷。” 抵抗力低的时候最容易着凉。 伏城最后嘱咐她这一句,后退一步,转身要进门,又想起什么。 “要我抱着睡觉的话,给我发消息。” 他关上门,幼宜抬眼,头顶的光又朝她刺下来了。 却变得柔和很多。 她摇了摇手上的手镯。 绕上尾链后手镯成了叠戴的款式,尾坠上的天鹅,缀着晶钻,仰着细长的脖颈,贴在手腕上凉凉的,却是极其好看的漂亮。 肯定是他花了很多心思挑选的。 幼宜关上门,还站在门内,后背靠着门,明明坠痛的是小腹,却觉得胸口位置也同样坠得疼。 晚上幼宜入睡得早,恍然间醒来做了噩梦,她摸了摸眼角有点湿,懵懵的拿出手机就给伏城发了一条微信。 ——【我睡不着。】 现在是凌晨三点,伏城却从对门过来,他没开灯,借着纱帘外微弱的夜光,看见幼宜把自己裹在被子里,像一只不敢抬头的鸵鸟。 他在床边坐下,去拉了拉被子,指尖碰到她柔软的脸颊,触碰到一片湿意。 幼宜心尖发酸,莫名就哭了。 “怎么了?”伏城俯身,以为她又肚子痛,担心的想抱她起来,手却被她抓住,委屈的抓住他几根手指。 “你怎么还不睡?”幼宜的声音从被子里闷闷的传出来。 伏城:“怕你给我发消息。” 在等消息,所以没睡。 “伏城,你好像对我很好。”被子里的鸵鸟声音带着哭腔,她握到他手指的老茧,按在自己手心,才有了伏城真在她身边的实感。 “你对别人也这么好吗?”她难过又委屈。 伏城把被子拉了拉,让她露出脑袋来,怕她不好呼吸。 “我对别人可不妥协。” “为什么?” 白色的纱帘落在地上,他身影落在宽大的床上,一双更黑的瞳仁收进不见底的幽深。 “因为你是丁幼宜。”他说。
第21章 入夜的潮滴落在平静的水面。 幼宜挪了挪身体, 往伏城身边靠。 他身上的味道在向她散发着“安全”的信息。 伏城在床边半躺下,伸出手,把他揽到他臂弯里来。 幼宜侧躺过来, 一只手往上找支撑的地方, 她指尖微动, 伏城手臂收紧, 脸色突然变了。 “幼宜。”伏城闭了闭眼,俯身下去喊她,哑声问:“有点难受是不是?” 他循循善诱的问她:“哪里难受?” 幼宜觉得这样不好,越显得她像个饱暖思淫/欲的人。 她想,特殊时期人身体激素使然, 她也学过的。 是明明难受。 还不能。 “没关系。”伏城说:“跟我说什么都可以,喜欢什么,想要什么, 都可以告诉我。” “我能给的,都会给你。” 他声音是尽力克制后还隐含情动的沉稳, 即便他有再强的克制力,依然会在某些时候—— 溃败不成军。 安静了半分钟, 伏城再问她。 “想要什么?” 她不说话。 伏城有点过分, 他明明知道,却还是要问她。 一定要她主动回答。 “你不说,我怎么知道?” 幼宜难受的有点委屈,她双腿屈了起来, 声音含在喉咙里,十分小声的说:“就亲一亲。” “好。”伏城哑声答应。 伏城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老茧很重, 是常年操作枪支的原因,他手掌宽厚有力, 粗粝的茧子像天生的磨砂石。 他按揉时,会精确的克制力道。 幼宜其实,很喜欢。 他身上的每一样她都很喜欢。 幼宜在他怀里睡过去时,伏城还睡不着。 想起她委屈的模样,是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也会让他觉得,是他错了。 幼宜早上六点就醒了。 昨晚上伏城来过,她觉得不是做梦,可身边却不见他人。 她吸了吸鼻子,能闻到他的味道。 幼宜从床上下来,穿上拖鞋,拉了拉领口皱起的睡裙,轻轻的往外走。 浴室的门虚掩着,有百叶窗缝隙里洒出的光。 幼宜揉了揉太阳穴,她懵懵的,伸手去推门。 门一下被推开,她看到伏城在里面。 然后,视线往下。 就那么坦荡的,直挺的,出现在她眼前。 幼宜瞬间清醒了。 “你、你怎么不关门?” 她结结巴巴,退也不是进也不是,连门把手都伸手够不到了。 伏城很冷静,好像刚刚在这里做些什么的不是他。 “忍了很久了。”伏城声音很低。 是从昨晚她睡着之前,一直到现在。 真的,很久。 幼宜往后退了一步,脸色发白。 “你、你继续。” 她逃离,连门都没给他关。 她刚转身,浴室响起水声,十几秒后,伏城就出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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